纸屏石枕竹方床,手倦抛书午梦长。
睡起莞然成独笑,数声渔笛在沧浪。
——蔡确《夏日登车盖亭》
蔡确(1037年—1093年),字持正,福建泉州郡城人,北宋大臣,哲宗朝宰相,王安石变法的主要支持者之一。蔡确的一生大起大落,每到人生转折点都会有人给他相应的提示。神奇的是,这些预言、梦境一一印证,我们来看看蔡确神奇的“如梦人生”。
梦为宰相
少年时期的蔡确做了一个怪梦,梦见自己遇到了一位神仙。这位神仙和颜悦色地对他说:“少年你要发奋苦读,将来定能做宰相。”蔡确在梦中反问道:“那您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当上宰相吗?”神仙抚须一笑:“等到你的父亲中了状元之后,你必升宰相!”
醒来后,蔡确回想这个梦境,觉得很是可笑。蔡确的父亲蔡黄裳曾经是陈州录事参军,年近七旬,因为无法处理政务辞官归隐。没有了父亲的俸禄,一家人生活十分贫苦,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。蔡确心中想,父亲怎么可能还中状元呢?
后来,蔡确果真做了宰相,而那一天正式朝廷举行殿试,金殿唱名,新科状元正是蔡黄裳。听到消息后的蔡确大惊失色,果真如梦中的神仙所言。
四十之贬
蔡确在陈州求学时,和邻居黄好谦是同窗好友。他们听说有个
叫杨山人的相士看面相很准,于是两人登门请教。
杨山人看过两人的面相,就对蔡确说:“你将来能当宰相,就向丁晋公(丁谓)那样,也得外放,不过丁谓能回到京城,你却回不来了。另一位先生能成为一州之长,等到他家里人口达到四十人的时候,你就会被贬官了。”少年心性的蔡确对杨山人的话半信半疑,但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。
元丰末年,蔡确做了宰相之后,黄好谦果真做了蔡州知州,他向蔡确告别的时候,蔡确询问他有多少口人时,黄好谦回答说:“已经四十口人了!”两人齐齐想起杨山人的预测,蔡确脸色大变,难道杨山人的预测要验证了?
不久,蔡确因“车盖亭诗案”被贬到岭南的新州(今属广东新兴),被皇帝贬到了岭南之地,也一直没有机会回到京城。
关于“宰相贬岭”还有一个故事。蔡确在开封府担任属官的时候,有个人做了一个梦,梦见宽敞的官府大堂之中,上面坐着四位身着官服的官员,旁边有一人告诉他说:“这就是宋朝宰相先后顺序的座位。”做梦那位抬眼一看,大堂上端坐的人依次是卢多逊、寇准、丁谓和蔡确。
梦醒之后,这个人很疑惑,直到蔡确做了宰相,后那个做梦的人才明白,原来当年梦中那个排序是四位被贬到岭南的宰相——他们的先后顺序是卢多逊、寇准、丁谓,最后一位是蔡确。
五十之死
蔡确二十多岁时,与好友张师是出游。两人兴致而归,在一家茶楼饮酒。隔壁桌坐着一位青衫道人,他盯着蔡确看了很长时间。
蔡确不明所以,只见道人微微一笑,对他说:“您的神态、相貌都很像唐时的宰相李德裕。”蔡确听了这话以为道人在愚弄自己,就开玩笑的问道:“那依你所言,我可以做宰相咯?”道人不可置否地点点头。
唐朝李德裕辅政时因为被人检举过失,被贬岭南,最终在崖州(今海南海口东南)病逝。为此,蔡确又问:“那我会被贬居南方吗?”道人回答道:“会。”接着又观察了一会张师是,说:“等到你做到卿监之官,家中有五十口人时,”指着蔡确说:“你就会死。”
道人走后,二人哈哈大笑,皆认为道人狂妄。
后来,做了宰相的蔡确因《游车盖亭》诗语涉讥讪朝廷,贬居新州长达五年。有一天张师是传来书信:“我做了司农寺卿,但全家五十口人,在京城住不起,现在蒙皇恩出知汝州。”读到这,蔡确忽然想起那道人的话,惊起一身冷汗,信还没读完就安排自己的后事,冥冥之中他预料道自己这一生的路快走到尽头了。
道人的话最终也似谶语一般,几天后蔡确染病,在岭南郁郁而终。
纵观蔡确的一生,不论功过,就这些神奇的经历足以令人拍手称奇。每个人的人生境遇都不同,有些人平平淡淡,而有些人则命运坎坷。我们常人能做的就是把握现在,成就将来,正所谓“我命由我不由天”,生命的主动权是在自己的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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