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高(1014—1041),字君山,仙游枫亭人,北宋名臣蔡襄胞弟,比蔡襄小2岁。这对兄弟生在农家,自小聪明伶俐。宋天圣二年(1024),仙游县尉凌景阳因喜爱这对兄弟,便为他俩讲授经书,给兄弟俩启蒙教育。凌县尉任满后,又把他俩送到塔斗山青螺草堂(后更名“会心书院”)继续读书,从此兄弟俩同进县学与郡学。蔡襄于天圣八年(1030)登进士第,次年任漳州军事判官;蔡高也于1034年登进士第,授任长溪(今霞浦)县尉。
蔡高的任职地长溪处于福建沿海,当地百姓大多以打渔为生。有一次一位老妇来到衙门告状,诉说她两个儿子出海捕鱼,失踪多日,怀疑遭仇人所害,请求县吏为她捉拿凶手。口说无凭,县吏不敢随便捉人,便问老妇:“你没有见到儿子的尸体,如何能断定儿子被仇人杀害呢?再说海上风大浪急,也有被掀翻船只葬身大海的可能。”这妇人听了捶胸顿足,号啕大哭,仍一口咬定儿子是被仇人所杀。
蔡高认真察看这位妇人神色,觉得定有冤情,便决定受理此案。他安慰送回老妇后,就暗中到老妇所指控的那个仇人家微服私访,查到作案人的蛛丝马迹;接着他又到海边巡查,却一连六天毫无收获。直至第七天早上,终于看到有两具尸体随潮水漂来。他忙叫人把尸体打捞上来,经检验确是他杀。于是传唤差役拘捕那个嫌疑犯,升堂审问中,疑犯最终供认自己是凶手,最后凶手伏法。
还有一件没有证据的案情被蔡高破获。有一对夫妇来到衙门击鼓诉状,哭诉儿子在家被入室盗贼杀害,请求县尉为他们作主,缉拿凶犯。蔡高仔细分析案情,认为此案凶手必是同村人,对被害者住宅较为熟悉,便集中全体村民逐一排查。他通过观言察色,发现有一村民神色不对,言语不符,疑点很多;再经过深入调查,终于确定那人就是嫌疑犯,就传令拘捕审讯。那人只好供出杀人真相,凶犯最终被处决。
成功侦破这两起命案后,蔡高声誉日隆,人们无不称赞他断案神明。后来蔡高升任开封府太康县主簿。府尹吴遵路为人耿直,却脾气暴躁,对所属部下常发怒喝斥,以致部下对府尹畏惧而不敢接近。然而,蔡高虽然年纪小,却不怕府尹。他不但能很好完成任务,还能精辟论述其中道理,府尹对蔡高这位年轻人也刮目相看,认为他是个很优秀的人才。
蔡高任太康主簿时,胞兄蔡襄与欧阳修同为馆阁校勘。蔡高经常去蔡襄寓所,有幸结识欧阳修。他有首《谒馆阁校勘欧阳公》诗写道:“此日登史阁,高风孰可追?学期明主佐,道许后生师。余岂能自信,公真不我欺。微躬诧所厚,惭愧异新知。”此诗赞颂欧阳修的高风亮节,又为自己能得到欧阳修的厚爱,成为知心朋友而感到有幸。然而,宋康定二年(1041)初夏,蔡高不幸染上当时流行的疫疾,卒于任上,年仅28岁。
蔡高不仅断案神明,而且有良好的家风。他英年早逝后,妻子程氏才20岁带着年幼的一男二女,生活清苦。当时乡亲及亲友哀其贫,募捐200两白银,想帮助程氏办理蔡高丧事,程氏拒而不受,哭道:“吾家素来廉洁,不可以此玷污吾夫。”蔡襄闻讯,亲作《祭弟文》悲悼亡弟,又整理蔡高的数万字遗稿,发现皆是记述朝政的要点。后来这些遗稿为朝廷制定兴利除弊决策提供了依据。庆历三年(1043),蔡襄为胞弟蔡高归葬请铭,欧阳修撰写了《蔡君山墓志铭》,对蔡高的英年早逝深表哀悼,称赞蔡高既能以仁爱同情百姓,又能以廉洁感化妻子,并称颂蔡高“敏于为吏”,廉洁爱民,是“天下奇才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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